石壕村·吏捉人——《石壕吏》改写

时间:2016-11-29 22:14:39 | 来源:啦啦作文网

黄昏的阳光虚弱无力地逗留在石壕村一户农家小院的一角。整个石壕村充满了死亡的气息,寸草不生。据说,这里以前是相当繁华的,但自安史之乱爆发后,这里……“唉……!”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由于明天一早还得赶路,我只好投宿到一户农家。

这间农家小屋十分简陋,却很整洁,住着一位老翁、一位老妇人、他们的儿媳,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孙儿。他们每个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的,干瘦而枯黄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。

孩子兴许是饿了,大声啼哭起来。家里没有可以给孩子吃的东西了,老翁的儿媳只得给孩子喂了几口野菜汤。老妇人捂着嘴巴哭了,一边哭一边碎碎念:“作孽啊,孩子一出生,爹就没了,跟着我们受罪啊!”

“差爷,求您了,不要带走我儿子啊!他只有十来岁啊!呜呜呜……”一阵哭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,正给我端茶的老妇人听到这阵声音,手哆嗦了一下,把茶水打翻了。老妇人皱紧了眉头,哆哆嗦嗦地对老翁说:“快……老头子,从……后门翻墙……走,快啊!”“嗯。”老翁应了一声,从后门翻墙出去了。

“开门,开门,快开门!大爷我还有事儿,快开门!”门外传来小吏们急促的敲门声。老妇人的嘴唇在发抖,她一边拭干地上的茶水,一边示意儿媳抱着孩子和我去厨房避一避。

“咳咳!”老妇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,迈着蹒跚的步伐去开门。小吏们一进门就破口大骂:“你个老不死的,刚刚死哪儿去了?让爷等这么久!”为首的那个小吏瞪着一双鱼眼,凶神恶煞地望着老妇人。老妇人吓得腿都软了,头上不停地冒着虚汗,打了个哆嗦,说:“官爷,小人岂敢呀!小人年事已高,腿脚又不方便,才会耽搁了给官爷开门的时间啊!”说着还用手抹起了眼泪。

另一名小吏对为首的小吏说:“大哥,我看她说的不像是假,算了吧!还是办正事要紧!”为首的小吏“嗯”了一声。“喂,死老婆子,快把你家男人交出来!”那名小吏依旧是粗声恶气的。

“啊!呜呜呜……”老妇人忽然开始号啕大哭。并向小吏们诉苦:“官爷,您不知道啊!小人只有三个儿子,他们都奉命去防守邺城了。一个儿子不久前捎信回来了,另外两个儿子最近都战死了。说不定哪天这个儿子也死了!活着的人,也只能活一天算一天,死了的人,也不必多说了!”

听了老妇人的一席话,我的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。没想到,战争带给他们家的迫害竟是如此之大!我原以为,老妇人家只有一个儿子奔赴战场了,没想到……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,心想:这下,小吏们该放过这家人了吧!

没想到,小吏们听了老妇人的话,并不为其所动,而是一把揪起老妇人的衣领,咬牙切齿地问:“难道你家再没别的人了么?”“没……没有了!”老妇人抽抽搭搭地回答。

也许是小吏们弄出的动静太大了,把孩子给吵醒了。孩子还那么小,知道些什么呢?他“哇”地一声,大哭起来。小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,突然放开了老妇人的衣领,老妇人的头重重地撞在一根柱子上,嘴里还骂道:“你个老不死的!居然敢欺骗大爷我,我看你是活够了!”小吏十分生气,还扬手给了老妇人一巴掌。我从墙缝里看到这一切,气愤不已,双手紧握拳头,死死咬住嘴唇,可我救不了老妇人,我一点办法都没有!

老妇人用悲愤交加的眼神望着小吏们,一字一句地说:“官爷,小人没有骗你们!正在啼哭的,是小人刚出生不久的孙儿。因为有孙儿在,要吃奶,所以他的母亲还没有改嫁!”“你儿媳妇呢?让她出来!快点!”小吏显然是等不及了。老妇人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,她咬了咬牙,说:“官爷,我家当今是如此贫穷。可怜了我的儿媳,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。她衣不蔽体,哪有脸出来见人啊!”我转过头来,看见老妇人的儿媳抱着孩子,早已是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了。

“哼,我可不管!总之,你们家今天一定要有一个人跟本大爷回去,否则吗,按违反军令论处!”为首的小吏傲慢地说,“快点啊!本大爷可没这么多功夫耗在你身上,待会儿,还有好几乎人家要跑呢!”

老妇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过了一会儿才睁开,坚定地站起来,像是下了决心。她擦干了眼泪,走到那帮小吏们面前说:“官爷,小人去吧!小人虽已年老,无法上前线打仗,但小人还能够准备早饭、打打杂什么的。请官爷让我今晚跟你一起回营去,赶快到河阳去服役。但求放过我的儿媳、孙儿就好!”

“嗯……好吧!虽然你起不了什么大作用,不过还是有点小用处的。来人呐,把她带走,然后去下一家。”为首的小吏不屑道:“是。”其他的小吏一拥而上,将老妇人带走了。老妇人还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……

已是深夜了,“呜呜呜……”一阵哭声传人我的耳朵,此时,老翁也回来了,他说他看到了老妇人离去的身影。他知道,老妇人是牺牲了自己,换来了大家的命。

我呆呆地望着窗外,我不明白:为什么好好的大唐帝国变成了这样?为什么战乱是如此可怕?为什么好人总是命不长久?为什么官场是如此黑暗?我也不知是坐了多久,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好快,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,一场可怕的梦。我一直胡乱地想着,彻夜未眠……

第二天清晨,当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的时候,我就与老翁告辞了。“唉,不知老伴儿现在怎样了,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!”老翁长叹一声。

阳光把我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,石壕村也离我越来越远,破烂的驿道上留下了我孤独的脚印……